历久弥坚,不坠碧水蓝天之志。丹阳说,如果用一个词形容绿领环保组织,她认为是“坚持”。
卫蓝故事在中国工业污染的最前线,始终活跃着一群环保人,采样、调查、分析、走访,通过各种方式致力于解决环境污染问题。他们当中,有人走过五湖四海,沿着江河流域追寻排污口的踪迹;有人遍访工业园区,顺着烟囱追根纠源;有人丈量着脚下的每一寸土地,期待它焕发勃勃生机。他们是卫蓝侠,是奋斗在工业污染防治第一线的环境守护者。在这里,卫蓝故事记录与见证着他们的行动足迹。
“应该把他们甩掉了!”董剑开着车,心有余悸。
丹阳看了一会儿后视镜,确认没有车再追上来,赶紧跟同事报平安。
这一幕惊险的“飙车戏”出现在微电影《出发!去污染一线》,还原了卫蓝侠伙伴——天津绿领环保真实的现场故事。
影片旁白说道:“尽管有时被阻碍,被误解,出发,去污染现场调研,是我们参与环保公益的常态;和政府一起促进污染得到解决,是我们改善环境的方式。”
艰难曲折,但义无反顾——那些不为人知的经历都是丹阳及绿领环保的同事们需要面对的日常……
01:那个真实的故事
年3月底,华北平原春寒料峭,大风把人们都锁在了家里。在河北某处污染坑塘上空,无人机正在拍摄取证。
丹阳回忆:“这里是一个小的塑料厂。当时风很大,没什么人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人机声音太大,就被他们发现了。”
在完成拍摄前往下一个污染源时,丹阳和同事发现被一辆小白车跟踪。在第二个拍摄点取证后,另一辆车也追了过来。空旷的村子里,他们驾驶的车辆被一前一后堵截在单行道上。
“五六个男的从车上下来,拍打我们窗户,要求我们交出拍的东西。我们把车窗锁了,拨打报警,还拍下了对方的行为。”
在双方对峙时,一辆印有“环保执法”字样的车辆开了进来,丹阳与同事被成功“解救”。随后,对方称需要了解情况,要求他们跟随其前往单位。
然而,到了以后丹阳才发现赴了一场鸿门宴。他们被带到一楼值班室面谈,一位黑衣男士坐在办公桌旁抽着烟,询问拍到了什么,叫拿给他看;一位自称村长的人说:“出于对你们人身安全的考虑,我建议你们把拍摄到的照片删除,我可以给你们点加油钱。”期间,某环保局工作人员匆忙赶到,苦口婆心地劝诫到:“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干这个,应该找个正经工作。”
就这样经历好一阵无效沟通,丹阳不顾对方的阻拦与同事准备离开。那位环保局工作人员匆忙跟出,直接拉开车门坐到后座,拿出一个信封说:“这是加油的钱。”同事见状,将他一把拽下,扔出信封,迅速驾车驶离。
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,但开出去十几分钟后,那位“村长”驾驶着奔驰幽幽地又跟了上来。待甩开奔驰,一辆路虎竟加足马力追来,直接把他们别停在路中央。这一次,对方来势更凶,敲打着车窗,威胁说可以“给点钱,把事情了了”。
好在同事临危不乱,找准机会向派出所驶去。而此刻的丹阳,虽然心理防线依旧坚守,但眼泪却抖落下来。最终,民警在了解情况后,涉事的车辆与人员被暂时控制,他们也在警车护送下踏上了返程的高速。
事后,机构进行了复盘,反思了自身在安全意识上的不足。除了购买保险,还颁布了几条新规:之前很多同事去现场调研都是单枪匹马,现在规定必须至少两人才准许外出,以便相互照应;调研用车必须配备行车记录仪,尽可能再搭配一位摄影师,确保证据留存。
02:找到人生的方向
直到后来,丹阳的父母才知道她的这次历险,但被她轻描淡写地应付了过去。“我没有给父母透露过这些工作的风险,父母更希望我能离家近一些,可以进入体制内工作。”
时间回到年毕业季,处于求职阶段的丹阳既迷茫又笃定。
“刚毕业投简历,挺迷茫的。但我又非常清楚自己不愿意干什么,不想进体制内,也不想进企业。”
丹阳生于云南曲靖,一个富于历史底蕴与自然风物的西南小城,大众熟知的宣威火腿、罗平油菜花海都出自这里。
小城故事往往充满温情而又夹杂琐碎的世态。“小时候家庭条件很不好,目睹了底层人群的艰辛,就想着要去当一个慈善家,帮助这些人。到了中学才知道,要当慈善家得有很多钱。不过,这个时期也更加了解自己了,知道自己没有赚大钱的本事,就希望做一个律师,可以用法律手段去保护他们和自己。”
“高考填报志愿选择专业,其实是出于实际角度考虑的。家里一位对我影响很大的亲戚对我说,环境行业今后是朝阳行业,会让你的未来非常有出路。”
丹阳考入天津师范大学,就读环境科学专业。大学上课时老师提到,除了政府和企业,还有另一类工作存在,就是号称第三部门的NGO。最终,她如愿进入天津一家心仪的环保公益组织——天津绿领环保。
初入职场后能顺利度过适应期,丹阳很感激两位前同事——大兵和三儿。“进入新单位有一个认识的人会让你很快进入到工作状态。大兵是我同校的学长,而且他是个很细致的人。三儿跟我一样是新人,她给了我很多安全感。我当时很怕案例讨论和批评,是她陪着我面对那些时刻。”
生性内敛的丹阳回忆起他们充满感慨:“想对这两位离职的同事说声谢谢,想以当时的我去拥抱他们,感谢他们对我的帮助。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,曾经帮助了我那么多。”
从毕业到现在,从项目专员到项目主任,从单纯的项目执行到项目统筹、传播及资方管理等一揽子工作,丹阳用了4年完成蜕变。如果说大兵是带她入行,三儿是伴她成长,那么机构创始人董剑就是让她独立。
“最初做项目是董剑带我,他会放手,让我独立承担,给了很大成长空间。董剑教会我独立思考问题、解决问题,让我脱离依赖。”
03:第三方的价值
长期的一线工作经历让丹阳对于行业有了更深的理解:“我们的工作对象一方面是促进普通公众